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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乡土叙事中的故乡“外人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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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根”之角色的故乡,对于农村出身的作家,一直是一种源远流长的审美资源。时至今日,新时代的山乡巨变带来了今天的“新乡土叙事”,远离农村故乡的乡土文学作家们从不同的角度,不断书写着离乡或返乡的文学作品。如鬼子的新著《买话》。

书名奇绝,作者笔名也怪。实际上,鬼子是广西仫佬族作家,在当地方言中,说一个孩子“鬼”,是指他聪明过人。鬼子以其独有的朝气和锐气,成为广西文学新桂军力量的代表人物之一。

《买话》以南方山村为背景,以刘耳年老还乡定居的经历为主线,讲述乡村现状和乡情伦理的变化,同时以倒叙和插叙的方法,回溯刘耳从农民变为国家干部之后的心路历程,回溯他过往人生中的隐秘时刻,包括无爱的婚姻,无望的仕途,以及其中隐藏的伤痛。刘耳回到了瓦村,他要在这片乡土上,完成自我灵魂的救赎和忏悔——不单是为自己,更是为下一代。

从瓦村到瓦城,再从瓦城到瓦村,市长父亲的尴尬身份,让刘耳这个“返乡者”,不仅没有得到乡亲们的亲近,而且受到孤立,几乎成为全村的“公敌”。哪怕是想要一碗他馋了许多年的糯玉米粥,也得不到满足,没有一个人招呼他进屋去坐一坐,只有一只叫小白的公鸡和他亲近。他的孤独,城市没人懂;他内心的沉重,故乡没有人愿意听他诉说。他每天都生活在田园牧歌式的痛苦里,惶恐、煎熬、不知所措,精神原乡不复存在。因此,他只能通过孩子扁豆,用金钱在他的口中买村里人的话,试图以这样的方式架起通往人心的桥梁,重新融入故乡。

刘耳终于了解到,在故乡人的眼里的他是这样一个人:负心、背义、冷血、绝情。从他年轻时偶然被改变命运,离开瓦村起,故乡人就给他记了一笔账,一笔“苟富贵,勿相忘”的人情账。从那天起,故乡就开始指望他,并曾向他求助。然而他发达了,却“从来都没有给村里人借过钱”,于是他沦为了故乡人眼中的“外人”,成了既无法融入城市,又回不去乡村的“边缘人”。刘耳知道了原因,不得不面对过往,在挣扎与徘徊中,在一笔笔乡亲人情账和灵魂的拷问中,辛酸地一步步走上与自我、与故乡的和解之路。

用评论家的话说,中国当代文学经历过很多次“进城”,这一次我们开始“返乡”。在《买话》这部返乡主题的深刻力作中,作者细腻刻画了乡民的生存与死亡、快乐与忧愁,以一种冷峻且反讽的笔调,成功塑造了一个返乡者形象:故乡的“外人”刘耳,他的出现丰富了中国新乡土小说的人物形象图谱,为当代乡土书写提供了全新的路径和启示。

每一个离乡人都会天然以为,故乡一直在。然而,作者借刘耳的故事告诉我们:返乡,并非你想返就返的,家乡也有乡道,失道的人永远都是家乡的“外人”,即使回乡也是道阻且长,你要做好按它的逻辑重新给你的人生洗牌的准备。


编辑:许苏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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